今天清晨5点半,临安区岛石镇太平里村的天空刚泛起鱼肚白,62岁的村民“帅老大”帅顺武就开着农用三轮电动车,载着两名安徽雇工,风风火火地上山了。
又是一年白露——临安山核桃开杆的日子。橙柿互动记者也是连续第三年开杆日和“帅老大”一起上山打山核桃。
“白露到,竹竿摇,满地金,扁担挑”,为了等待这个激动人心的日子,“帅老大”和老伴可谓“闻鸡起舞”。
两人凌晨4点40分就起来给雇工们做早饭:荞麦馒头、热粥、酱瓜、萝卜干、咸鸭蛋、番薯干、黄瓜、玉米还有猪蹄烧笋,摆放了满满一桌,既有“开杆”仪式感,又吃饱了有力气干活。
“这个东家人很好的,我已经连续跟他打了15年山核桃了……”喝着热粥、吃着热菜,同样62岁的绩溪人胡有安心里暖暖的,他昨天和小姨子一起坐了将近一个半小时车到的“帅老大”家,一醒来就有丰盛早饭吃。
一路上,一行人有说有笑,胡有安说他主要负责上树打山核桃,小姨子则帮忙在地上捡果子,属于最常规的分工。
“我们绩溪那边也有山核桃,但是数量少,种山核桃要土基好,临安这边的山最好。”小姨子胡丽娟笑着说,老家那边就邻居家有零零星星几棵山核桃树,采摘早就结束了。
没5分钟,就到了“帅老大”家的山核桃林地,这是其中一片,有60多棵树,他们家的四五百棵山核桃树分布在不同的山头。
胡有安麻溜地跳下车,穿着解放鞋、迷彩裤的标配,扛着伸缩杆就往山上走,只见他熟练地爬上一棵山核桃树,“噼噼啪啪”地敲打起来。一时间,圆润、饱满的山核桃就从树枝掉了下来,“大果小果落山坡”。胡丽娟则拎着一捆蛇皮袋,在挡栏前一字排开,方便捡果子。
和往年不同,“帅老大”今年没穿迷彩裤,因为他压根儿没想爬树。只见他拎着一大包给雇工们吃的零食、水果、饮料走在最后面,走到树上“望树兴叹”。
作为土生土长的岛石村民,“帅老大”从16岁开始就学会了爬山核桃树、打山核桃,直到去年没断过。
“去年年底开电动三轮去路上不小心摔了,今年没法上树!”“帅老大”摸口,对于连续上树45年打山核桃的纪录戛然而止,很是遗憾。
不过,他很快话锋JDB电子一转说,要出去接两个人。“今年白露比往年多雇了两名工人,我去去就来。”
10分钟后,当“帅老大”风尘仆仆地归来,他又多带了几瓶水和酸梅汁。“这天热,工人们也辛苦,要多补补水、解解渴。”
的确,虽然还是清晨,但忙活了一会儿两位雇工都已经额头渗汗。无论小心翼翼地上树、努力控制重心、用力挥杆打山核桃的胡有安,还是持续弯腰蹲倒、挪动小碎步、打到哪儿捡到哪儿的胡丽娟,都要在这场连续10来天、每天打10余个小时的“山核桃战役”中时刻集中注意力。
“每天都是从清晨忙到傍晚,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刻是中午,一会儿我去把老婆做好的热饭热菜送过来,大家围在一起吃饭,能休息上1小时。”“帅老大”说。
对于一名和山核桃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山里人,“帅老大”对每年山核桃林的维护如数家珍。“每年3月底要给山核桃林撒磷肥JDB电子,到6月初撒复合肥,9月底山核桃采摘完了还要撒一次复合肥……除了大雪封山和台风天,我天天都来巡山,看见山核桃树上有虫就打虫、有病就治病,到8月20日左右割一星期的草,为9月初白露打山核桃做最后的准备,当然,最忙的就是现在打山核桃的10来天了。”
打完山核桃,运回家还只是第一步,接下去他还要和家人一起给山核桃脱蒲、水选、曝晒、精筛……“一颗山核桃,差不多要经过18道制作程序才能真正成为成品,到消费者手里JDB电子。”“帅老大”说。
早上6点多,“帅老大”的儿子、女儿、外孙女也陆续赶到了山核桃林,年轻的“山核桃二代”“山核桃三代”虽然不会上树打山核桃,但都愿意为家里捡山核桃出把力,毕竟他们的父亲母亲就是每年通过打上百棵山核桃树、捡上万颗山核桃果子,供他们念完小学、中学、大学,供养起一个个小家的。
“如今爸爸妈妈虽然已经身姿佝偻,但是他们真的很伟大!”“帅老大”的女儿帅水丽说。
9年前,帅水丽在淘宝上开了“老帅家的山核桃”小铺,如今“核悟鲜”品牌的知名度也越来越大。“我们只卖新货山核桃,所以今年还没上链接,随着山核桃‘开杆’,也将在接下去几天上链接,预计9月20日左右开始发货。”
今年开杆是周六,帅水丽10岁的女儿小美也特地从临安的小学放假回家帮忙捡山核桃。
“小美现在读5年级了,去年开杆节她在上课,今年放假就回来帮忙了,前两年她在换牙,现在新牙都长出来了呢!”帅水丽看着女儿怜爱地说。
今天上午,来帮临安岛石镇“帅老大”家打山核桃的另外两位雇工,是新二村的舒蕾风和丈夫,他们家也有200多棵山核桃树。
“往年,我们打自己家山核桃的都还来不及,但今年那几块山上的山核桃几乎不生,没什么好打的,就来帮他们打了。”舒蕾风说。
临安区农业农村局之前组织了技术人员走访调研两昌山核桃主产区的镇村、规模基地、农户及加工企业,发现每家山核桃受大小年等自然规律、年初冻雨和梅雨季“暴力梅”等影响,不少人家山核桃减产。
“像我们家的山核桃,少的挂果率在去年的30%左右,多的有去年的80%以上……”“帅老大”捡起一颗硕大的山核桃,饱满的颗粒,看不到黑斑。
“虽然20多岁的小树和100多岁的老树长出的山核桃大小不一,但总的来说,今年结果的山核桃品质都还是很不错的!现在岛石本地的水籽收购价已经突破30元/斤,而去年开杆日只有20元/斤,上涨了50%!”“帅老大”说。
今天上午,临安山核桃开杆仪式在大峡谷举行,当喊山、挂红、拾籽、赐芽、谒拜、礼成......祈福仪式结束后,村民们扛着竹竿陆续上山,打下来的山核桃籽型大、籽粒饱满,少有黑斑。
“七八月临安无明显灾害性天气,而立秋后降水又比较均匀,所以今年临安山核桃总体呈JDB电子现空籽率、黑斑病低,品质较往年提升的态势。”临安区农农村局农林技术推广中心农特站站长王为宇说。
为了更安全地采收山核桃,今年临安区农业农村局又进一步推广张网5000余亩。截至目前,临安57万亩山核桃林中,已经有近10万亩采取了张网采收的方式,这也是未来采摘山核桃的大势所趋。
“打下来的山核桃还需要经过一系列的加工,预计最快今年中秋节(9月15日左右),大家就能品尝到。”王为宇说。